古巴革命领导人切·格瓦拉逝世
在57年前的今天,1967年10月9日(农历1967年9月6日),古巴革命领导人切·格瓦拉逝世。
图:切·格瓦拉,头戴红星贝雷帽,俊朗的脸庞上一双深遂的眼睛坚定地远望前方——这幅由一名古巴摄影师创作的切·格瓦拉(Che Guevara)肖像家喻户晓,不但代表了左翼的革命浪漫主义,在全球化的年代,还被青年们视为一种反抗建制和叛逆不羁文化的化身。这幅肖像已成为世界上最广为流传的人物像。
1967年10月9日,切·格瓦拉在波利维亚的无花果镇(La Higuera)被美国CIA特工处决,年仅39岁。40年后的今天他仍有如此魅力,是西方文化研究界难解的谜。有革命浪漫情怀的切·格瓦拉,一生充满了传奇色彩。他出生在一个阿根廷中上层家庭,年青时熟读弗洛伊德和马克思,心怀劳苦大众,骑上摩托车访遍拉美各国了解穷人的生活情况。后来遇上卡斯特罗,参与古罗革命,推翻亲美政权,年仅31岁当上古巴央行行长及工业部长。但他为了“解放全世界的无产阶级”,抛下高官厚禄,先后到非洲刚果和南美的玻利维亚打游击战。曾说过“宁愿站着赴死,决不跪下苟生”的切·格瓦拉,最后站着被CIA特工枪决。
切·格瓦拉热的出现有特定的时代背景。那是世界局势风云变幻的1960年代,他死后不久便发生了“布拉格之春”和法国的“红五月”,整个欧洲,都在骚动之中。人们渴望变革的发生,英雄的出现,有着唐·吉柯德色彩的切·格瓦拉自然成为这种情绪的象征。1997年,切·格瓦拉的遗骸被运回古巴安葬,在过去十年里掀起第二轮的革命偶像热。
有趣的是,切·格瓦拉的革命手段,事实上与现今西方社会的“主流价值”并不相符。在西方社会,年轻人的“道德楷模”往往是一些信奉“非暴力”原则的政治人物如甘地和曼德拉等。但是,这些人物的形象却远比不上提倡“武装革命”、形象“暴力”的切·格瓦拉流行。这反映了西方的“主流价值观”与年轻一代之间存在着心理落差。本身是军人的切·格瓦拉,其头像还被广泛地用在反战、环保和反全球化的各种社会运动中。比较主流的看法是,除了反叛精神与浪漫主义,更重要的是切·格瓦拉曾数次“螳臂挡车”式地与美军作战,其形象与这些运动虽看似风马牛不相及,其核心却都是反美。值得一提的是,拉美政治近年来出现了“粉色潮流”(Pink Tide),一批左翼政客上台执政,其中以反美著称的委内瑞拉总统查韦斯,也是一个切·格瓦拉迷。
全球化的时代,市场力量并未放过切·格瓦拉这样一个可供榨取的“商业图腾”。他的头像出现在T恤、烟盒、书包、甚至还“代言”了雪茄和伏特加。最难以想象的是,在澳大利亚,联合利华还推出“切·格瓦拉版”的梦龙(Magnum)雪糕。切·格瓦拉的确拥有超凡的个人魅力,他的肖像在市场力量之下已经成为一个象征符号。1997年后的这一轮切·格瓦拉热,反全球化的同时又是全球化的产物,其商业味之重,实在与切·格瓦拉的革命理想南辕北辙。那些把印有他头像的T恤穿在身上的年轻人,或许并不一定会明白切·格瓦拉代表的政治含义。
原籍阿根廷的游击战士切·格瓦拉
切·格瓦拉和古巴领导人卡斯特罗在一起
延伸阅读:切·格瓦拉的头像为什么经常在衣服上出现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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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章揭露了主流社会流行切·格瓦拉的原因,实际上在主流文化中,切·格瓦拉的精神内涵是被扭曲的。那么真实的切·格瓦拉代表一种什么样的精神呢·我们可以去读一读切·格瓦拉的传记。
今天的中国,在一些时尚的大都市,你不难看到切·格瓦拉:他头戴红星贝雷帽的经典造型,会随时出现在驻唱歌手的文化衫上、青年诗人的马克杯上,或者博客和BBS的题图、头像上。在今天的中国,切·格瓦拉已经是一个符号,看见那头像,许多人都会脱口而出一连串的概念:纯洁、执着、清廉,等等。
切·格瓦拉头像
他是出生于阿根廷的马克思主义革命者和古巴游击队领导人。格瓦拉于1959年参与了卡斯特罗领导的古巴“七二六运动”,推翻了亲美的巴蒂斯塔独裁政权。在古巴新政府担任了一些要职之后,格瓦拉于1965年离开古巴,在其它国家继续策动共产革命。首先是刚果,然后是玻利维亚。在玻利维亚,他在一次由美国中央情报局策划的军事行动中被捕,并于1967年10月9日被玻利维亚军队杀害。死后,他成为了第三世界共产革命运动中的英雄和西方左翼运动的象征。 在这位传奇革命家短暂的生命历程里,他的声名在另一个革命王国——中国并不显赫,然而今天的中国,切的名字已为千万人所传扬。
切·格瓦拉头像
在中国数以万计的格瓦拉推崇者中,也许不会有几个人去读一读古巴总统卡斯特罗刚刚撰写的纪念长文,更不会有几个人对切的治国理念和游击战方略,以及他在非洲的扎伊尔期间巨大的内心变化感兴趣,因为那些太具体、太琐屑、太世俗、太不格瓦拉了。
切·格瓦拉头像
许多人推崇切,没错,但他们推崇的是作为一个符号的切,而不是活生生的那个切。 随着“红五月”、“反战”和“垮了的一代”,在西方,个性解放、反抗权威和秩序的思潮席卷了整个上世纪70年代,敢于反抗霸权、垄断、资本和权威,并具有不恋权势的清教徒特质和“宁可站着死,决不跪着生”无畏品格的格瓦拉,便很快成为这一代充满叛逆和反权威思想、追求个性自由的西方青年心目中的偶像和英雄,他屡屡以微薄力量挑战强大军事机器的行为,在这些青年眼中,更是充满了浪漫主义气质。
切·格瓦拉头像
于是革命者切·格瓦拉首先在他们当中成为偶像、符号和英雄,他的头像被高举在反全球化示威的行列中,被印在反战标语和旗帜上,甚至环保主义者也会把切·格瓦拉当做自己的保护神,他的名字常常被摇滚乐手唱响,形象被印在从雪茄烟盒到T恤五花八门的物品上,庇佑着更多的人,切·格瓦拉很快成为全球性的符号,他象征着叛逆、自由、反威权、不逆来顺受,也许一些以切的名义发起的行动其实恰是切所反对的,也许只有南美乡村和贫民窟里的穷人才真正懂得切所说、切所想的,但这并不重要:切·格瓦拉只是一个符号。 切在中国真正的大众化,却是随着摇滚乐队的载歌载舞和文化衫,随着MTV、电影和西方流行文化,作为一种时尚传入,并迅速地本土化。
切·格瓦拉头像
切·格瓦拉头像
如果说在西方,切的符号更多出现在街头,在中国,他却往往呆在卧室或音响室的天花板上,或个人电脑的壁纸上;如果说在西方,切更多是一种群体符号,在中国,他却被无数个人所尊奉,所收藏。
和西方的格瓦拉尊奉者多数来自劳工和边缘阶层不同,在中国,切往往是“精英”、白领、小知识分子等的话题,却通常不为普通劳动者所熟知(真正的切,恰是前者的敌人,后者的朋友),他们津津乐道于切的廉洁,切的理想主义,他们对切在古巴银行行长任上吓跑贪官污吏的轶闻耳熟能详,对切的积极反美更赞不绝口,却未必敢领教切的清教徒生活,更难效仿其骑着摩托车遍访拉美民间疾苦的颠沛生涯。他们中的一些人甚至仅因为切的造型很酷,或者别人也在谈论切而去关注,去追慕,却并不了解这位外貌英俊、出身中上阶层的阿根廷人为与穷人打成一片,在演讲时几乎永远使用最俚俗、最普通的大众语言。
对大多数中国追慕者而言,切·格瓦拉只是一种时尚,一个符号,而不是一个思想。
同样是符号,西方世界的切和中国的颇有不同,前者更具叛逆性而后者更接近完美的理想主义者,这和符号的特质有关:不论在哪里,切都被当做对人们心中不满的逆反,不满的差异,自然也产生了作为符号不同的切·格瓦拉:
中国的切迷对全球化不会有太多切肤之痛,而在另一些国家,激进青年们也不会对其改造私有化的故事产生多少兴趣。
切·格瓦拉
英雄时代早已离我们远去,在这个消费至上的时代,商场、竞技场的经营成为社会偶像的主流,但任何时代、任何社会的任何人,其心目中或多或少都有英雄影子的存在。
在今天的中国,在缺乏英雄的年月里,切·格瓦拉这样的英雄符号也更容易流行、更容易被当做人们的心灵寄托,而且如陈年佳酿,历久弥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