孔子在新洲的故事
南宋荆湖制置使孟珙增修孔子庙,大思想家、理学之集大成者朱熹(公元1130年??1200年)来此讲学,传道授业,答疑解惑,并题诗赠孔子山庙学。诗云:“苍颜已非十年前,把镜回看一怅然。履薄临深谅无几,且将余日付残编。”朱子此时已年近七十,有时不我待之感。
元初,江西庐陵名儒、南宋末时湖广儒学提举龙仁夫,拒元不仕,效仿长沮、桀溺归隐孔子山中,在此首创问津书院(时人称“孔子山庙学”或“龙仁夫书院”),筑室讲学。平生以重道为已任,博学多闻,所撰《周易集传》18卷,见解独到。卒年90余岁,葬于阳逻华山。后学颇推崇其气节,多有赞颂。其墓旁及问津书院分别建有祠堂,立有牌位,每年都要凭吊、奉祀。
元未,陈友谅起义军攻占新洲城,并称帝于邾城。朱元璋进攻新洲,打败陈友谅。孔庙、书院惨遭兵燹,毁于战火。后经地方官吏和儒士多次修复,但规模大不如从前。
明朝,尚书耿定向、御史舒山、湖广巡抚熊尚文等高官鼎力相助,两次大规模复建书院,孔子庙与学宫合建,并在河南商城汤池建问津书院分院。熊尚文还题写了“问津书院”四字。“一时鄂城、汉上、衡山、耒阳以及京都之首善、江右之澹祠、无锡之东林,互相章明,而问津之盛遂擅天下。”明代南昌大儒朱试曾说:“澹祠、问津,彼此相望,大张正学,俾江楚俨然邹鲁,诚确论也。”
明未崇祯八年,书院又毁于战乱。清代,康熙初年再度复修并扩建。清咸丰初年,太平天国军与曾国藩的湘军大战新洲,书院三度兵燹,同治、光绪年间又数次复修并予扩建。清代康熙、嘉庆两皇帝御赐问津书院“万世师表”、“圣集大成”金匾,更使其声播海内,名噪一时。湖广提学使蒋永修撰千余言,作“重修问津书院碑记”。
民国初年,著名书法家、孙中山总统府官员张翼珍为问津书院重修题写“问津书院”石匾。其后,作为小学、初中、干训场所存在了几十年。“雾暗秦碑涩,云生汉殿荒。空余耦耕地,今古共栖皇。”秦时明月依旧,汉唐繁华无驻。十年“文革” 尤如十年梦魇,历朝历代官府和文人墨客打造的楚天学府已是满目疮痍。她由一个腰缠万贯的富翁,变成了一个家徒四壁的穷汉。供奉千年的孔子、朱子塑像被推倒,康熙嘉庆御匾被抢,碑刻成了农家庭院的垫脚石,孔叹桥面盖了房,典籍散失,礼器无存,千年古树横遭砍伐。实在令人痛首扼惋!仅存的布满青苔的大成殿、空空如也的仲子祠、朱子祠,以及大成殿内外半石半木的高高支柱,台阶前雕刻有五爪龙的残缺不全的汉白玉墀,还可想见这里曾百官朝觐、名儒讲学、众生会试的盛况。
明时,问津书院建筑规模最盛,占地数十亩,为一座三高六矮十三幢五十余间宫殿式建筑群。她座山依水,面南而向。前有清溪盘纡,后有碧嶂环抱。上倚观川之危石,下临涤笔之污潴。钟鼓扬灵于河曲,弦歌流韵于山隅。远观鳞次栉比,气势恢宏;近视门庭壮阔,富丽堂皇。建筑布局为轴对称式,中轴线上为主体建筑,分列上、中、下三幢,自前而后,依次为仪门、讲堂、正殿;左右两旁为东西二庑;二庑之外,另建有亭、斋、楼、阁数栋。正殿由数根银朱油漆的粗园木柱支撑而起,空旷而又轩昂,内奉孔子圣像。圣像两旁,有联云:“圣人在上,贤人在旁,恍见当年执辔时,车马风尘,早已化成南国;传道得徒,行道得侣,试观此日问津处,文章礼乐,居然教衍东山。”
我国古代书院,始于唐,盛于宋,元、明、清亦有发展。唐代书院,以校刊经典、征集遗书、辩明典章、咨询应对为主。宋时书院则以研习儒家经籍,普及儒道为主,广徕大儒,讲学其间,有时也议论时证。元世祖忽必烈认识到:“马背上只能打江山,马背上不能坐江山”, 重视学习汉文化,更加重儒。元代各路、府、州、县皆设书院,当时湖北就设有23所书院。问津书院在元代就颇具影响。
自汉以来 悠悠二千余年,问津书院文人荟萃,名流如潮,繁华纷呈。杜牧、朱熹、龙仁夫、耿定向、朱试、王阳明、陈大章、张之洞等耆儒、大家、名流在此设坛讲学,书简论道,会讲风气蔚盛不衰,是学术交流、研讨之地,也是培养人才的基地;她兼收并蓄,繁华纷呈,咨询国是,集儒、楚文化之精华,拥无尽文人之辉煌,呈现了百家争鸣、人才辈出的杏坛繁荣局面,风动海内,名噪华夏。足可与岳麓书院、白鹿洞书院、东林书院、首善书院相比肩,在中国文化史、教育史上具有重大影响。孔子曾在此问津讲学,其厚重的文人背景,轰动的学林效应,气势恢宏的建筑,作为湖北惟一仅存的儒学历史纪念建筑物,其文人价值不在千古名楼黄鹤楼之下。已被列为省级文物保护单位,得到了各级政府和社会各界的高度重视和广泛关注,拟作为武汉历史文化旅游重要景点来开发建设。全国政协副主席张思卿曾亲往书院视察,并要求保存、维护、开发利用好这一重要古文化遗产,发展文化旅游事业,为经济建设服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