桔园里的小木头

第十章

小木头来到一个小镇,街上摆着各种彩色的玩具,小木头凭借一支竹笛开始上学……

小木船顺着河水漂啊漂啊,那两根作桨的小树枝几乎没有什么用处,小木头便安慰自己说:“船总会飘到对岸去的。”不知怎的,小木头睡着了,等他醒来时,小木船果然停在一个岸边了。他跳上岸,把船推出去,他以为这船也会自动地漂回原处,可这船不知道会飘到哪里去呢!

那件奇怪的事又发生了,小木头发现自己又长高了,就像被猎人吊在树上醒来后一样。因为他无意间做了一件坏事,所以用长高来“惩罚”他,又让他增添了一些莫名的烦恼和忧虑。他不知道这些烦恼和忧虑是从哪里来的。

但这次小木头没有吃桔子,因为他想起了螳螂先生的话,想起了猎人和小驴子都是坏人,他觉得自己应该强壮一点。也因为,他的烦恼和忧虑也时有时无。

岸边长满了荆棘丛,以及有刀子一样的叶子的草丛。当小木头走出那个地方时,他身上已经被划了很多伤痕了,有点疼。小木头想起在桔园里治疗割伤的办法:用泥浸上水,然后揉成稀泥敷在伤口上;小木头也是这样做的,而且效果还很好。

往前走了一会,小木头看到了很多人,像赶集一样,他认为这就是“外面的世界”了。他在大街上高兴地蹦蹦跳跳,跑来跑去。其实,这里没有魔镜里显示的世界那么丰富,这里只是一个小镇,而且是孩子占大多数的小镇。

小木头看到一些来来往往的马车。大街上摆着一排一排的小桌子,桌子上专卖孩子的小玩具,比如说有桃核雕成的小木人,桃核串成的小环珠,用竹子做成的小竹笛、小炮筒、小烟斗,用梨籽做成的小旋旋,用树根削成的小陀螺,用树杈做成的小弹弓,用课本做成的小青蛙、纸飞机,用草梗做成的小飞箭等等。其实,这大多数的玩具是小木头在桔园里做过的,只不过它们都涂上各种颜色,看起来非常鲜艳漂亮。他围着这些小桌子转来转去,差点看花了眼睛。最终,他在一张桌子旁停了下来,他看到一支彩色的竹笛,他非常喜欢,但是他身上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换这支竹笛,于是他对卖竹笛的人说:

“先生,你能把这支竹笛送给我吗?我很喜欢它,但我身上没有什么东西和你换的。”

卖竹笛的人打量着小木头说:“可怜的孩子!看你身上都是伤,一定是被父母或老师打的,来!这支竹笛给你,拿去玩吧。”

小木头接过竹笛马上吹了起来,竹笛里发出了优美动听的声音。这声音把街上的人们都吸引住了,他们停下脚步静静聆听,他们从没听过这么动听的声音,还以为是一个小艺术家在吹奏呢!小木头还跳起了从蚂蚁那学来的舞蹈呢!

吹完一曲后,小木头看见一群打扮漂亮的孩子,他们背着什么“东西”向前走去,他不认识那是书包。他跟着他们走。他们进入了一所学校,他没敢进去。他在学校外听见了琅琅的读书声,他自言自语说:

“这是什么地方?怎么那么多的孩子在一起唱歌?”

一只趴在墙上的知了说:“那不是唱歌,那是读书的声音,这里是学校,这里是学习的地方。”

“什么叫学习?”小木头仰着头问。

“学习就是知道那不知道的东西。”知了唱着歌说。

“那我也要学习!我也要知道我不知道的东西!”

“首先你得报名,才能让你进去。”

“怎么报名呢?”

“这,你就得去找学校里住的房子最高的那个人了。”

于是,小木头去找那座最高的房子。那座房子上挂着一颗大钟,它是管理这座学校的时间的,全校所有人都得按照这颗时钟的时间行事;同时,它发出的声音很大,足以把一个在美梦中的人吵得像被泼了一桶水那么清醒。学校的管理人员都住在大钟上。

当小木头走到大钟底下时,正好大钟响起来了:“哐当!哐当!哐当!”小木头的耳朵里像有几百个人在敲锣打鼓,又像是一阵长长的雷声灌进耳朵里。小木头左摇右摆地走上楼去,推开一扇门,看见里面坐了一排人。他们都神情严肃地看着小木头,好像要把小木头吃掉。他们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东西,有的拿着放大镜,有的拿着尺子,有的拿着厚书本,有的拿着小木棍。小木头并不认识这些东西。他说:

“我要报名,我要去学习。”

“你叫什么名字?你的父母呢?”坐在最中间的人点着头问道。

“我叫小木头,他们在很远很远的地方。”小木头回答。

“那你有钱吗?”旁边的人问道。

“我身上只有几个桔子和这支竹笛,没有什么钱。”

“那你凭什么报名呢?”另一个人问。

“凭我想学习,想知道我不知道的东西。”小木头想起知了的话,天真地说。这立即引起了那一排人大笑。

“你是哪来的孩子?就你一个人吗?”又一个人问。

“我的家在很远很远的地方,我是一个人出来的,我想看一看外面的世界。”小木头说。

“但是我们不能凭你几句话就让你读书,你得表现一下你有什么特殊的才能,这样才能收你。”坐在最中间的人说。

小木头想了想,说:“我可以用这支竹笛吹奏出动听的声音来。”

然后小木头吹起了竹笛,那竹笛声飘出窗外,飘进了孩子们读书的教室里,他们停下读书声,都在说:“真好听啊!”那一排人也被陶醉在这美妙的竹笛声中。坐在最中间的人说:

“好吧,就让你在这读三个月的书,去领你的书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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