请到我的烟囱街来
回到家里,我拿出我的一套游戏纸牌,叫做“古怪人家”。纸牌上有许多难看的男人和女人,男孩和女孩,各有古怪的名字。我把这些人家在地板上排成一个方块,让他们互相串门。我自己装作食品店老板的女儿“无花果”。但玩这个游戏你会越玩越生气,因为这些古怪人家老是吵架,像鹦鹉一样你对我叫我对你叫。至少纸牌上他们的长相就是这副样子。
“喂!快卖给我好不好?在你们这个鬼店里我就永远买不到东西啦?”煤烟太太叫道,她是扫烟囱人的妻子。
“对不起!我比你先到,”凶龙太太说。
“谁说你先到?我从早晨起就站在这里了。”
“那我比你们来得更早,”下手快太太尖声大叫。
“你总不能在他没开店门以前就来吧?”
“我己经在柜台上坐等了一夜。”
“胡说八道!我第一个到,就这句话。”
“你绝不可能第一个到──瞧你那副蠢样子。”
“闭上你的嘴,你这笨蛋!”
就在这时候,楼下一位太太上楼来敲房门。她是来借开瓶塞的起子的,在门外听见了我在房间里大喊大叫。
“你可不能说那么难听的话,菜娜,”她说。“你到底在玩什么游戏啊?”
“说这话的不是我,是下手快太太,”我说:“她是个扒手的妻子,因此她必须说出难听的话。她的长相就是这样。”
“哦,那么我明白了,”那位太太说。“她的长相确实可怕。”
最后她走了,我又从头来过。这一回是开茶会。这个茶会一直开到我的嗓子得休息休息为止。这时候也该做晚饭了。早晨妈妈上班时已经把所有的东西准备好,我只要热一热就行。今天晚上吃干酪通心粉。
接着我荡了一会儿秋千,最后妈妈回来了。她带回来三个压坏的梨和一袋碎饼干,大都是巧克力小饼干,就是那种白色圆饼干,上面有一撮巧克力的。我把梨和饼干分别放在两个玻璃碟子里。再放在妈妈房间里长沙发旁边的托盘上。我们吃晚饭有多快吃多快,因为我们在一起的乐趣从饭后开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