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你听到巴赫的《G弦上咏叹调》时思索幻想沉醉落泪,然后你结束浪漫的交响乐之夜。回到家中你沏上茶,点上禅香,一人坐在那回想一天的所为,这时你可能想要的是一首《浔阳曲》,一首大珠小珠落玉盘,惊起江滩宿雁的如水一般的曲子。我们往往在阅历了各种异域文化后オ感悟到中国文化的独特,它们有那么多共同,也有那么多不同。
1854年,美国作家梭罗的《瓦尔登湖》面世,为世人展现了他居于霍尔威尔的两年,也展露了他通过这样一种“隐”的方式思考自己内心的冲突与痛苦,寻求一种真正和谐和平静的境界。而在中国,在梭罗出现的一千多年前,有一位“性本爱丘山”的陶渊明每日“晨兴理荒秽,带月荷锄归”。陶替的文化性在于他的隐士性,他和一干年后的梭罗遥相呼应,在对世俗、自然、人性等方面的重合越过了东方与西方的边界。陶潜的隐士性不仅在于其“守拙归园田”,更在于他朴素隐喻的文学风格。他的哲学不是高谈阔论,却也是种恬淡的藏匿。把想法藏于表面的淡然中,这就是中国人的哲学。
如果你只懂中国文化,那你一定不懂中国文化。文化需要对比。中国的文化是一种月亮的文化,它没有西方的热烈、浓郁,却有一种含蓄沉寂的忧伤。从古至今,或思乡或壮志难酬,我们做的都只是金樽对月,只有月亮才能打开中国人的忍与默,只有月亮才能同销万古愁。而在西方,我们会努力去做个伊卡洛斯,即使是消亡也选择这样一种悲壮的结局。西方文化带有一种浓烈的个人英雄主义,它的来和去都很大声。就是在这样的对比下,中国文化的不同才更为彰显,才会更加展现其迷人之处。文化是串在一根线上的珠子,共情是那根线,而线上的珠子彼此有自己的光泽,我们的光泽不会因为其他珠子的完美而黯淡,保持光泽的唯一秘诀就是相信它会发光。
不知从什么时候起,社会上掀起了追捧外来文化的风潮。在对外来文化的追捧背后是我们对自己文化的丢失。外来文化的侵入让有些人恐慌,于是他们去抵制,因为他们害怕被奴役。而正如龙应台说的,如果中国文化不想被奴役,那13亿人就要拿出不被奴役的创意。限制其他文化从来不可能达到提高自己文化的目的,这更可引申至为人上。比较从来不会是种打压,因为比较而挫败只会有一个答案,就是挫败的一方更弱。比较不会注定带来失落,只要你有自己的闪光点,他人的亮点只会反射出我们自己的不同,低能的人最大的特色是埋怨他人的优长而恣睢自己的无能。
无论是对待文化还是对待自己的人生,我们要坚信黑夜是一个舞台,一颗星星的光芒从来不会遮盖另一颗星星的闪烁,因为它们的明亮都来自自身的能量。每一颗星星缺一不可地出现在黑夜,オ有一种美丽叫星空。
唯有如此,暗夜的星光下,生命才得以尽情地舞蹈。
考生用其丰富的描写和深刻的议论,展示了他对于文化的理解。从巴赫的《咏叹调》到中国的《浔阳曲》,从西方文化的浪漫写到中华文化的独特。但随后作者并未直接言其不同,而是以一种对比的独特视角,以梭罗和胸渊明的人生、作品中所体现的异同,来揭示出中国文化的含蓄和隐秘。随后又进一步点出,想要读懂文化,就需要在对比中看到其光泽和迷人处。紧接着,作者又抨击了盲目推崇追捧外来文化的狭处。号召文化的保留与升华,需要的是独有的创意而不是味的打压。从文化引中到为人,再拓展至人生,思维连贯,立意深远,今人回味。